2012年12月21日
第三章 理想肉体复活试验
晚上6点整。
和久别相逢的叶小染交换手机号码后，我被学生会长赵紫菱押送般地带到自己的公寓前。
赵紫菱似乎用了什么香水，味道很好闻。不过伸拉硬拽的感受依然很不舒服。
话说她为了什么硬是要住在我家呢，和我赌气也不需要如此和自己过不去。若是说出去的话她也许会被学校处分。
另外赵紫菱应该不晓得我还有一个同居室友的事实。
将她带回去必定会被室友说三道四。
而且这个无聊的家伙居然胡说自己是我的“女朋友”，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恐怕叶小染也被她带坏了，我必须尽早告诉她真相。
真是麻烦。
高中三年级的我，因为租金便宜的关系，住在一栋战前八十年代建造的破旧五层公寓里。
由于公寓年久失修，除了5层的电灯完好之外，从1楼到4楼的的走廊尽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正好我们住在5层，这灯也是我室友装的，因有一次室友上楼梯时掉下去摔伤了屁股。
楼道上满是碎玻璃，走廊里窗户碎了多年也无人清理。
赵紫菱全然是一位大小姐，看到没有电灯的楼道就不敢上去，在楼底扭捏胶着。
我本想扔下她，一人上楼。不过当我看到女孩一脸恐惧的表情，心就软了，伸出手。
“胆小鬼，既然想睡我家，就不要害怕上楼。”
“答应你的时候……我曾不知你家这么吓人……”
“来，拉住我的手。”
可恶，我竟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太肉麻了。
我的脸燥热不堪，幸好环境一片黑暗，对方也看不到我那红肿的脸。
焦躁的赵紫菱牵起我的手，她的手很小，冰冷不堪。
“那……小心点。”
“要不然，学生会长，你怕黑。”
“不不不……绝对没那回事……”
学生会长忽然沉默。
一种可笑的气氛扩散开来。
两个人手牵手小心翼翼走上楼梯。
不坦率的她依旧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
结果两人跌跌撞撞还是到达五楼。
昏暗摇曳的灯光下，是两个不肯放手的青年男女。
斑驳的墙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却楚楚可怜的稚嫩少女。
赵紫菱眨着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我，修长的睫毛和精致的脸蛋很是相配。
渐渐地，陶瓷般洁白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呼出白气的频率也越发正常。
看到这样的学生会长，我不禁松了口气。
我焦急的翻了翻口袋，迫切拿出钥匙，可是左翻右翻都没有找到。
我将背后的书包放在地面上，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却也不见家门钥匙的踪影。
怎么办，可不能被“技术宅”发现我堂而皇之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啊!
木然地抬起头，我惊愕地看见女孩走到门前，淡定地按下门铃。
她或许疯了，难道这家伙就不担心房间里那个“事佬”发现自己么？
可是门还是开了。
从房间内探出一个肥胖的脑袋。
“哇哇！会长大人请进！”
我和面前这位胖子在3个月前合租了这户一室一厅，68平方米的小户型公房。
我睡房间，而胖子则将客厅当成了自己的卧室。
本是很宽敞的客厅却被这个家伙改造的垃圾们全部侵占了。
那些还未改造好的美少女手办和机器人模型们被乱扔一地，几团颜料也滴在地面上，电脑桌上吃完的泡面盒子叠得老高，看上去十分恶心。
两个男生都不肯打扫房间的缘故，所以整个客厅散发着一股臭袜子和甲醛涂料融合的奇异气味。
刚进客厅，难以忍受的汽油味扑面而来，我看见赵紫菱皱起了眉头，很不自在。
赵紫菱脱下鞋，没敢穿上胖子递给自己的千年未曾洗过的拖鞋，穿着袜子走入客厅。
看到三次元少女光顾自宅，这个身穿棉袄，名叫陆景易的胖子便兴奋起来，领着学生会长在客厅的破沙发上坐了下来。
或许感觉着沙发上可能会有跳蚤，赵紫菱如坐针毡，却还是淑女般地挤出一丝苦笑。
学生会长还是比较懂礼貌的，至少在别人家不像刚才在叶小染面前乱说乱动。
赵紫菱搓着手，罔顾了周围说道：
“胖子，家里有咖啡么？”
“只有速溶的。”
“也OK。”
仿佛公主的仆人似的，胖子跑进厨房。
目送胖子离开，赵紫菱释然地放松肩膀，将身旁的书包打开。
她从里面取出一个蓝色文件夹和几支笔，并将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女孩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弯着腰，翻开文件夹。
原来学生会长不是天才，是个努力生。
本想调侃她，却在下一秒惊愕地捂住嘴。
当文件夹被打开，猛地看见那在第一页中插入的一张彩色照片的时候，我诧异万分。
只见一个身着修女制服的欧洲女人被钉死在高高的木桩上，双手分别被人扎进宽大的铁钉，从伤口处流出大量血液，女人看上去二十出头，破损的脸上写满悲伤，脏乱的头发垂于脸前，粘在皮肤上。修女服被扯得四分五裂，胸口被敞开大半，露出了满是鞭痕的肿大胸部。
从彩色照片的色泽来看，这应该是战前的照片，差不多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产物。
照片里女人的形象在我的大脑中久久挥之不去，一种莫名的强烈呕吐感从胃袋翻出。
可很快这一页被女孩翻了过去，下一页中出现的是一堆看不懂的英语字母。
不像是英文，更像是欧洲某个国家的文字。
女孩一手轻拂头发，一手拿笔在句子下划线。
我不敢问，怕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可我确实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心里尽是一堆疑问。
速溶咖啡被胖子端了出来，胖子将其恭谨地放在茶几上，并瞄了一眼文件夹上的文字。
“哇哇！Specimen Corporis Resurrectionem Test， 理想肉体复活试验！”
胖子喊了出来，这不禁让正品尝速溶咖啡的赵紫菱将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出，液体喷洒到文件上。然而女孩并不管咖啡的情况，只是故作镇定，眉毛上扬，说：
“胖子，原来您懂拉丁语！”
“这和英文相似，能够猜出大致意思来。看文件上面的教廷[凯勒]印章，试验应和耶稣复活有关。是模拟耶稣复活的程序么。”
“眼睛还真尖呢，胖子，您该不会是教会派来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吧。”
赵紫菱面不改色盖起了文件夹，又将其放回了包中。
秘密文件？
身为学生会长的赵紫菱和[组织]有关联？
“让我们抓到你的把柄了吧？赵*紫*菱！说吧，你的后台是谁！”
我伸出食指指向面无表情的女孩，想吓唬吓唬对方，女孩倒很镇定自若。
而站在一旁的胖子向我露出鄙夷的神色。
赵紫菱拿出一块绢布手帕，擦干桌子上的咖啡，然后自顾自地拿出相机。
“卡擦，卡擦！”两声，我们都被拍了进去。
接着赵紫菱拿照片威胁我们说：
“我的后台？凭什么告诉您。嗯……除非您们加入社团。否则的话，我就把照片发给他们，叫他们来解决您们。”
“我参加，一定参加！这让怀才不遇18年的本人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
“太感谢您了，胖子，这一来，我们社团……就有一位重量级的翻译了！”
听到陆景易满口答应，赵紫菱难得表现出了类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胖子好像一个心花怒放的童子，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神情。
而我却在这里面闻到了一股阴谋论的味道，我可不想成为其他人的部下，特别是眼前这个魔女。
“你也被利用了，赵紫菱！快脱离吧，组织是不会放过你的，一起和我逃到天涯海角去吧！”
“组织不会放过我？这是我建立的社团，换句话说：我不会放过我……这是什么话……”
“你的……社团？”
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的魔女赵紫菱微微点头，从书包的夹缝中抽出一张海报。
是她那保送的大学，光华大学属下社团海报。
上面印着大字标题：
“光华大学唯心主义科学实验社团欢迎您”。
下面是一幅印的不清楚的猫耳女仆装的团体照，看上去极不协调。
“噗！”
不知不觉笑了出来。这一切都被胖子看在眼里。
“唯心主义，还科学实验？开玩笑吧你，魔女。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了。”
“那么，若是在这个社团内，有你喜欢的类型呢？”
“什么‘什么类型’？”
“当然是HOBBIES的女仆们咯……参加吧大人~~否则我可要呼叫胖子揍你到死~”
“呦唏，胖子在此待命，为了紫菱大人，要我去死也在所不惜！”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这里胖子的表现又不像个男人了。
像是，一条忠心耿耿的沙皮狗……
三个人聊着聊着话题就失去了重心，结果我还是在胖子的威逼之下，勉强答应加入赵紫菱的社团。
渐渐地时间到了深夜，胖子到我的房间关灯睡觉了。
洗过澡，穿着我的衬衫和棉衣的赵紫菱一声不吭地坐在书桌前做着数学作业。
说到底，她还真是勤奋。
看到这样的情景，连我也开始有些佩服她了。
我为她整理客厅，将胖子的床单撤去，换上新的。
为尽地主之谊，连被子都换了。
我一边工作着，一边偷偷窥视着埋头学习的赵紫菱。
在台灯的映照下，赵紫菱的十分精致，犹如仙女下凡。
我瞬间恍惚起来，将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和台灯下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
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常常看到年轻的母亲工作到深夜的情况。
她是一个不得志的神学家，战争那会儿，她的理论因与“我国政府和与我国结盟的天主教廷”倡导的理论所抵触，而被永久撤销了她的出版资格。
因此，母亲觉得自己的自尊与人权被国家所践踏，渐渐变得愤世起来。
结果在某一天将所有手稿皆付之一炬后，她将仅有三岁的独生子，也就是我送进了孤儿院，从此消失。
结果我什么遗产都没得到，懂事后也不晓得自己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充满谜团的她，最后的出现，是在美军轰炸的遇难名单上。
白静涵， 27岁。
关于她的事情，我仅知道这些。
因为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堆白纸上的资料罢了，她并不重要。
我狠她，狠她为什么当初要抛弃自己。
“呜……”
停止思考，我恐惧自己会将这些对母亲的个人怨念，转移到赵紫菱身上。
关于赵紫菱这个人，我还是比较喜欢的，至少没有什么恶意。
除了女孩的魔女性格难以接受之外。
但我敢肯定赵紫菱是个好人。
铺床完毕，听到里屋胖子轻微的呼噜声，我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为女孩冲杯麦乳精的想法。
目的是增加好感度，和同样爱慕学生会长的胖子战斗到底。
对了，我才没爱慕赵紫菱呢。
全然是妄想罢了。
停顿了半分钟，我还是匆匆赶往客厅旁边的厨房。
厨房内很脏，比客厅差不多要脏上一倍。
听胖子说厨房曾经出现过老鼠，然而这只可怜的老鼠被胖子抓住，拿得去做电击实验了。
在我的妄想中，胖子先将小老鼠的四肢绑在木块四角的细铁丝上，然后用电极刺激它的敏感部位。嘴里还不停说爽。
我没胡说，这很真实。
因为我在半个月前曾亲眼看到他将买来的乌龟活体解剖，然后烧成乌龟汤吃掉。
这个看似温顺无比的胖子除了对模型改造和翻译文件比较在行之外，根本就是一个SM爱好者。
将水加热至沸腾。
一边傻笑，一边拿出昨天去超市买来的麦乳精罐头，我从里面挖出一勺粉末倒入玻璃杯中，并加入开水。
瞬间，透明的液体和绿色的麦乳精混在一起，发出淡淡的清香。
用一根不锈钢勺子搅拌许久，我从杯口探视起杯子里的液体来。
饮料的流动呈漩涡状，液体如同镜子般倒映着我的容貌。
长相普通，没戴眼镜，下巴上微微留有几根胡茬没刮干净。
看上去，我的确没有成为“世界破坏者”的资质，既毫无领导能力（如亚历山大），也没有单打独斗的气魄（如SABER）
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设定罢了。
作为一个三无少年，无财力，无特殊能力，无美女臣仆。我确实有些高估自己。
不，也许，这个世界就是为我所创造的呢？
若我是世界的[本体]而不是[客体]，在某个瞬间突然出现，单独存在，诸事实因我而生。世界是围绕我而存在，诸事实是围绕我而存在，我等于世界。若我死亡，也就谈不上世界的存在。正可谓“世界是我所有意识的综合。”
凝神看着杯子里扭曲的自己，我感到稍许孤独。难以名状的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自从18年前被那个女人生下来后，我恰似被人用巨大的力量扔入了这个犹如牢笼一般的陌生世界内部。由于这个环境太过于陌生，以至于自己认为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却好似是被流放的犯人一般。因[原罪]被[什么人]从[外界的乐园]被无情地流放进[世界]之中。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死后又要往哪里去。]带着疑问却无所事事地度过每一天。
然将“我=本体”放入上面的猜想之内，我就能得出以下结论：为了抚平内心的恐惧与[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孤独感。18年来，我妄想了一个又一个的事实，母亲，学校，三次元少女，甚至因妄想而建造了一切物质，整个世界。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我实在不能确定。
阴着脸将冲好的麦乳精放在埋头苦干的赵紫菱的写字桌边。
“谢谢。”
看见赵紫菱正用钢笔在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
无限，莫比斯环。
在小学里曾经做过实验。
将一条纸带扭曲一次，并将其头尾粘连，从而形成一个[仅有一个面]看似[立体]却又不是[立体]的圆环。
一个看上去是三维，实际上只是二维的图形。
今年3月欧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通过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实验，基本证明了弦理论，并向外宣布弦理论的真实性。
在这个理论中，人类是三次元的生物，却生活在四次元的环境中。三维空间，外加一条时间轴。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可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却无法明确地俯瞰时间轴中每个坐标点上的自己。
若将蚂蚁比作二次元的生物，而圆环则是三次元的世界。蚂蚁为了逃出这个看似[立体]却是[平面]的纸带而伤透脑筋，走了一圈却又回到原点。人类好似一只在莫比斯环纸带上奔波行走的蚂蚁，为了逃出[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不停向前行进，却只能在一条直线上不停轮回。
或许，本人在中午被车轮压死后，又会回到出生那刻，无知地重新生活18年等待下一次被车子压死的事实。
不仅是我，更是所有人类共同的命运。人类被困在[命运]的牢笼中，无趣地重复着上一个轮回所做过的一切事。
这就是中午那种[似曾相识之感]的原因。
一切都是必然，世界上所发生的事一开始就决定了。
“演说，很精辟，我看好你哦~”
不知不觉中，思考被赵紫菱的话语打断。
女孩真欢快地拍手。
什么演说，我一脸错愕。
难道我无意识间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表述出来了？！
“说得很好，但是有一点我始终无法认同。”
赵紫菱忽然来了兴趣，只见她始终面带微笑，捧起冒着热气的杯子暖手。
“哪一点？”
“我不相信[命运]的存在，[决定论世界观]绝对是错误的想法。未来一切发生的事情都仅仅取决于现在的所作所为。因果关系是无法更改的，有因必有果。活着并不是一遍又一遍地表演[上帝]所写的剧本。知道吗，中二病患者~”
说罢她对着我妩媚地一笑，我的心都凉了，她居然戏弄本人！
什么时候本人的的外号变成“中二病患者”了？
道出这个难听的外号之前，麻烦我们的学生会长先经过本人的同意，不要妄自菲薄。
正当我在脑中吐槽的时候，赵紫菱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嘴里却无意识地蹦出一个没听说过的词汇。
“黑马门尼……”
能够清晰看见女孩的眼睛里正闪耀着泪光，沉默起来。没想到她的情绪波动如此频繁。
看了看右手的腕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洗漱过后，赵紫菱脱下袜子，躺倒在床上，却没有盖上被子，柔软的胸部因呼吸而微微起伏。
她伸出手呼唤我到她的身边。
“王元龙，知道今天为什么要住在你的家里么？”
“不知道。”
“我和父亲吵翻了，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不会的，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赵紫菱无奈地摇头，露出乞求的表情，眼神可怜巴巴的。
“明后几天，我可不可以……借住您家？”
“嗄？！”
“我会付房租的！明天中午我偷偷回家一趟，把替换衣服带来。”
“不行不行，男女同学怎么能共处一室，你好歹也是个学生会长，你可不能败坏学校风气啊！”
“什么？王元龙，我明确地告诉您，自从见到您和胖子的第一面起，我就将你们直接划入‘无性人’的范围之内了。第二，学生会长这个职位我也已经做腻，真想轻松一下呢。”
哇哇，方才还一副可怜的样子，现在怎么反咬人呢，这魔女。
我依旧不屈不挠。
“女孩子住男生宿舍自古以来就是凌迟大罪，被发现的话，老师可是会将你绑在柱子上，将你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的哦。”
“被割肉的，应该是你吧，王元龙。老师可不会像我直接把你当成‘无性’来看，到时候我只要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都是这个流氓变态诱拐我，使我不得不听从这个男人的指使~你小命不保哦~”
“不行，绝对不行，我是有底线的！”
“若是我付你10倍的房费呢。”
“嗄！这样你还不如……”
“去住酒店是吧，可是我就喜欢你的屋子。答应我啦，好不好~”
床上这个女人绝对是恶魔！居然开始耍无赖，撒起娇来。
“好！我答应你！别管这白痴！”
什么，这句话可不是我的台词。
陆景易你这百痴，居然血口伤人，还是不是朋友了！
这家伙果然是一个重色轻友的死胖子！
他不是几个小时前就睡觉了么，现在怎么出来了。
难道他一直在偷听我们谈话？
或者胖子刚在床上撸完管，兴奋过后便跑了出来。
总而言之，胖子又一次背叛了我，将我推向风口浪尖。
这个既爱二次元妹子，又对三次元妹子感兴趣的变态。
“哇~还是胖子理解我。那么就别去管那个中二病。说定了咯。”
“一言为定，主人。”
猥琐的胖子居然叫魔女“主人”。
最后，我一气之下，跑进昏暗的里屋睡地板去了。
为什么牺牲的总是我。
入睡前，我下意识地翻了下手机的短信邮箱。
我这国产翻盖手机是胖子在半年前送给自己的。
因对胖子的极端不信任，我甚至有些担心是否胖子在内部装了窃听装置。
我一直有买Iphone的打算，可是看着专柜上难以接受的价钱，我还是放弃。
确实，山寨机的功能强劲，以及不是其“被模仿者”所能比拟的了。
新短信有2条，皆是未知号码。
我尝试着打开第一条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的帐户余额只有5元，请尽快充值。”
打了个哈欠，随手删掉这封无聊短信。便打开第二条。
是叶小染妹子发来的。
“哥哥晚安，明天见。”
我笑了，并回发了一条短信。
“晚安，明天见。”
有些兴奋的关掉手机，将被子盖到头颈上方。
突然，我猛地想起傍晚叶小染塞入我口袋里的那张电话号码纸条。
随后我深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可没有告诉过叶小染我的电话；方才久别重逢的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这号码分明是保密的，仅有胖子一人知道。
背脊不禁感到一股巨寒，我将身体蜷缩起来。
我不想怀疑自己的妹妹，但现在我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似乎自己早已经被一个无形的力量拉入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
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随着眼皮渐渐变重，身体也逐渐放松。
我似乎听到了胖子上床的重重声响。
可能是太累的关系，刚躺下去便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意识随之断开。
[本体]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世界转移至[利维坦]模式。
[本体的客体化]确定。
[梦境观测]开始。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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